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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汝砺和他的《正声回俗疏》

关键词:鄱阳 文科状元 秉公     我要发布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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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汝砺(1040-1096),鄱阳历史上唯一的文状元,北宋有名的诤臣,鄱阳县滨田人。北宋治平二年(1065)中状元。在朝廷任职之后,崭露头角。因才能出众,后被神宗任为御史里行(御史: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里行:指试用阶段)。任职以后,以不畏权贵,直言敢谏闻名。

    在诸多直言诤谏中,《正声回俗疏》最为突出。在这篇奏疏中,彭汝砺一开始就论述了正确律己和移风易俗的链接关系。他说:“以四方为远,故所正者惟京师;以一国之大,故所正者惟其家;以万民为众,故所正者惟百官;又以国家百官之富,不可胜治也,故所正者惟其身”。这就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原则的来龙去脉和因果关系说得十分清楚。那么,当时天下之大,都存在哪些具体问题呢?他说:“臣自京师观之,淫丽之文胜,纯厚之朴衰,漫诞之风长,正信之俗微,非所以示远方。自宫邸观之,公侯放于骄淫而不禁,妇妾习于侈靡而不严,非所以示国人也。自官府观之,相尚以取誉,相引以趋势,相倾以就利。为上者残其下,为贰者持其长,非所以法万民也”。这些问题尽管来源千头万绪,现象五花八门,但是总有一个总的根源,总来自一个总风口。于是这篇奏疏把责难矛头直接指向“当今皇上”。他说:“陛下欲为汉唐,则固轶于汉唐矣;欲至三代而于此未正焉,臣以为未也”。接上他回顾了古代的“盛时”、“盛事”。然后他毫无顾忌而严厉地责问:“以古准今,何其寥寥哉?其弊必有在矣。陛下试反而思之:其身行未笃欤?其奢侈之弊,因循而未革欤?亦教之未至制之不严欤?所求于士者,止以语言而不以德欤?所取于臣,急于利欤?不然何风俗之难回也”?在奏疏中,象这样直接指责“皇帝”的,从古到今,实属罕见!因这这要冒“杀头”之罪的危险。如果没有超人的胆识和大无畏精神,是不敢如此的。不要说战国时屈原因反对联齐抗秦而遭贬湖南汨罗;也不要说唐时韩愈因《请谏迎佛骨表》而被贬谪广东潮阳;更不要说明清时期的“文字狱”,除遭杀身之祸外,还会株连“九族”,可是彭汝砺却无所顾忌,豁出去了!可见他对天下、对人民的那种忠爱。
    由于彭汝砺不畏权贵,直言敢谏,所以他的仕途坎坷。他一生中,曾两次对宰相进行过无情的弹劾。一次是反对吕嘉问重商抑农;一次是对蔡确任人唯亲的揭发。两次都遭到贬谪,降迁离京。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的境遇下,他仍不改初衷,而一直秉公执言。他从没有因个人恩怨而耿耿于怀。后来蔡确因为受人诬陷而丢官罢相,彭汝砺知道真相后,却挺身而出,为蔡确申辩,结果使蔡确减轻罪责。这件事,不仅使当时朝野惊叹,就是在历史上也使后人对其钦服。因为古往今来,这是“以德报怨”的典型的人和事!
    的确,有史以来,象彭汝砺这样诤臣贤达、大公无私的谏官,实在寥若晨星。我们以我们县有这样的先辈而感到骄傲自豪。在对待真、善、美与假、丑、恶的态度上,应当提倡这种精神。当然,现在时代不同了,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式方法上,应当有所不同,但是这种精神还是必要的。尤其在开展鄱阳湖文化研究,振兴和发展中国湖城——鄱阳文化的今天,宣扬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推动和谐社会的建设和发展,是值得提倡的。
 
    附:《正身回俗疏》
 
    正身回俗疏
    臣闻天下之事,其出无穷,而相惮于无所始终者,疑若甚劳。而古之人君,乃至于无为者,能得其本而已。以四方为远,故所正者惟京师;以一国之大,故所正者惟其家;以万民为众,故所正者惟百官;又以国家百官之富,不胜治也,故所正者惟其身而已。所守者约,而所施者博,此古之要道也。陛下有仁孝之行,恭俭之德,至诚恻怛之心,至于此非难也。而臣自亲师观之,淫丽之文胜,纯厚之朴衰,漫诞之风长,正信之俗微,非所以示远方。自宫邸观之,公侯放于骄淫而不禁,妇妾习于侈靡而不严,非所以示国人也。自官府观之,相尚以取誉,相引以趋势,相倾以就利。为上者残其下,为贰者持其长,非所以法万民也。陛下欲为汉唐,则固轶于汉唐矣,欲至三代而于此未正焉,臣以为未也。盖古之人,修身以正天下,而其俗成之后,虽抱衾之贱妾,知自克以义,非止于关睢之后妃也。虽衰世之公子,笃于信,而非止于麟趾之盛时也。虽江汉之匹夫,皆知无思犯礼,而非止于京邑之近也。虽牛羊之贱吏,皆知有所不忍伤,而非独公卿大夫之贤也。以古准今,何其寥寥哉?其弊亦必有在矣。陛下试反而思之:其躬行未笃欤?其昔者奢侈之弊,因循而未革欤?亦教之未至制之不严欤?所求于士者,止以语言而不以德欤?所取于臣,急于利欤?不然,何风俗之难回也?陛下以圣人之才,有崇高富贵之势,频呻俛仰,抚四海之外,惟无为而已,为之无不可至也。臣观四方之学,其言语态度,短长巧拙,必问京师如何,不同则以为鄙焉。凡京师之物,其衣服器用浅深阔狭,必问宫中如何,不同则以为野焉。以此知以质厚示之,则无不从而质厚也。异时皇族未尝知经术也,及陛下以经术造之,而莫不欲为经术;异时士人未尝知法律也,及陛下以法令进之,而无不言法令。以此知能以德礼示之,则无不从而为德礼也。夫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所谓质厚也,德礼也,皆其所固有者也。因性之所固有而顺导之,盖无难焉,在陛下加之意而已。“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此无足疑也。小人以疏远妄及陛下之家事,此卑贱冒言妄及百官之嗜好,以圣学之广渊,而道寻常之务,以圣学之日新,而言已陈之迹,虽臣亦自知其疏阔也。考之于古, 窃以为庶几焉,唯陛下念之!(李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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