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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头皇帝”操师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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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鄱阳湖畔,有个英雄的传说,那是关于隋末十八路反王之一的始兴王--操师乞的。然而这又不仅仅是传说,《资治通鉴》上有记载,当地史料能佐证,赣剧《操师乞造反》将这个传说传播得家喻户晓。

                                           作者 操园官 操志晗

  在中国有个很特别的姓氏——“操”姓,全国人口只有几万,可却很有渊源。他们家谱上相传他们是三国时魏王曹操的嫡系子孙。

  据《操氏宗谱》介绍,操姓的发祥地在鄱阳新义,村名一直没变,可建村之地址曾围绕今日之村庄转了一圈。人们在周边垦荒种树时常见地基、瓦砾,也不知哪一年,村庄就如今日的呈北斗七星状,新义操家包含七个操姓自然村,它们是咀上、楼下、南山、三甲、陈家、角山嘴、七甲,其中最大的是咀上操家。

  《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三有这样一段记载: 鄱阳贼帅操师乞自称元兴王,建元始兴,攻陷豫章郡,以其乡人林士弘为大将军。诏治书侍御史刘子翊将兵讨之。师乞中流矢死,士弘代统其众,与子翊战于彭蠡湖,子翊败死。士弘兵大振,至十余万人。十二月,壬辰,士弘自称皇帝,国号楚,建元太平;遂取九江、临川、南康、宜昌等郡,豪杰争杀隋守令,以郡县应之。其地北自九江,南及番禺,皆为所有。

  大凡英雄人物的出生,似乎都要显得与别人不同,在新义操家,有个令人百听不厌的传说,那就是英雄操师乞的传说。

  相传操师乞在娘胎里怀了十二个月。当他还在娘胎之时,他的爷爷去世了,他的父亲就请了一位风水先生来村里看地。风水先生将环绕在操家村周边的山都转了一圈,最后指了一个名叫屠砧形的小山坡说那个位置极佳,把老人葬在这里会给子孙后代带来好运,并且预言说三天后老人的坟前会长出三朵莲花,预示着家里一定会出一个大人物。操师乞的父亲听后大喜,约定说如果真如风水先生所言,酬金将翻三倍奉上。但在安葬了老人之后,操师乞的父亲又有点后悔了,他每天跑去坟头看是否长出莲花,第三天的傍晚,操师乞爷爷的坟上果真长出了三朵莲花,他父亲就趁人不注意,把三朵莲花全部拔了,然后再拔了几株草,插在原来的位置上。风水先生得悉没出莲花,很不相信,于是亲自到坟地里去看,看后摇摇头说,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君王,将是个草头王。没过多久,操师乞就呱呱坠地了。

  操家人爷爷的爷爷说,相传操师乞从小就力大无穷,在他还是儿童的时候,就能用一根竹竿立着在池塘边上飞来飞去。他虽然个子不高,但却有着天生的神力,而且轻功了得,悟性又高,操师乞的功夫几乎是与日俱增。有一天 他在林子里,练一套拳法的时候,竟然一掌就把一棵竹子拍倒在地……操师乞"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名号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周边不时有人前来挑战,但都败在他的手下;操师乞以武会友,结识了很多同道中的英雄,同时他的眼界也越来越开阔。他意识到,仅靠个人的力量 ,无论如何也不能干成什么大事,为此,他不但自己练武,还在离村20多华里的靠近景德镇的一个葫芦形的山凹里开辟了练兵场和跑马场,秘密组织青壮年村民练兵,随时保卫村庄。

  操师乞亲眼看到隋末沉重的徭役赋税,将老百姓压迫的直不起腰,他心中的怒气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公元615年的一天,当隋朝官员又一次到村子里来收税时,他号召自己的伙伴,也是他平常有意识训练出来的勇士,杀死税官,揭竿而起。

  说到操师乞起义,就不得不提到林士弘,林士弘卖斗笠出身,与操师乞同为鄱阳人氏,也同样有着远大志向,在操师乞揭竿之前,就听说了操师乞的名气。有一天,他特意来到操家村,当在林子里见到正在练武的操师乞时,他把手中的斗笠一扔,即走上前去与师乞比划拳脚,操师乞有意让了他几招,不过林士弘还是连续三次被打倒在地。 “英雄惺惺相惜”,通过比武切磋,操师乞和林士弘成了好朋友,谈起天下时局,两人越聊越投机。林士弘此时拥有一支农民武装,在鄱阳南部活动,当全国起义的风潮卷到江西的时候,操师乞杀死政府税官起义,林士弘迅速响应,两支农民武装合二为一汇合起来,由操师乞领导着,浩浩荡荡向鄱阳郡进军,公开向隋王朝宣战,广大贫苦百姓闻风响应,起义军队伍猛增到一万多人。在用智谋把鄱阳郡攻下来之后,操师乞当即下令安抚百姓,开仓放赈,并对部队进行了整训。为了团结更多的起义军,也为了更好地号令这支队伍,操师乞在鄱阳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权。

  攻下鄱阳郡以后,操师乞就自称始兴王。称帝始兴王后,不久他们又接着攻下了浮梁、彭泽,这样队伍发展越来越快。 公元616年操师乞率领起义军队伍向豫章,也就是现在的南昌进发,乘敌不备一举攻占了豫章,在那里,操师乞任命林士弘为大将军,并确定以豫章为据点,逐渐向江南各地扩展。豫章之失使得隋王朝大为震惊,隋炀帝随即派重兵前来,试图剿灭起义军队伍。在保卫南昌城内的战斗中,操师乞一马当先勇猛参战,一个人冲在前面,结果被弓箭射死,中箭身亡了。 

  一代豪杰操师乞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令人扼腕叹息,而苦心建立的农民起义军队伍突然失去了统领,军心不稳,战事节节败退,关键时刻,大将军林士弘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带领部队继续奋勇拒敌,在鄱阳湖一带与隋军展开血战,最终又把豫章夺回,并且以豫章为据点,很快统一了现在江西全省之地。此后林士弘改年号太平,建立大楚政权,继续向周边进发。公元618年,唐王朝建立。公元622年,林士弘病死,至此,由操师乞创立,林士弘发展起来的大楚政权仅仅维持了6年,就宣告瓦解。 

  隋朝末年那一段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距今已经超过1300年了,那些风云人物早已风干成了历史,但当你来到新义操家,在锣鼓声中看赣剧《操师乞造反》时,你会感叹这些村落的古老,而且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赣剧《操师乞造反》讲述的是一场1300年前风云激荡的起义之战。这场战争正是在新义操家村酝酿发生的,带头的操师乞正是操家村民的始祖。每到农闲时,操家村会唱赣剧的演员,总是要装扮一番,将一段《操师乞造反》表演给大家看。而村民们尽管已看过无数遍《操师乞造反》这个剧目,但只要听到锣鼓响,他们依然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到祠堂里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在新义操家,村村有祠堂,族谱上都有记载,目前保存完好的有咀上和楼下两祠堂,两祠堂结构完全一样。咀上村在太平天国时被太平军放火烧了七天七夜,祠堂是依原样修复的。

  两家操氏祠堂面积有600平方米,宽敞明亮,气派恢宏,全部为木质结构,共分万年台,前天井,中堂,后天井,上堂,神位六大部分,天井两头还有游楼,是古时供戏子化妆用的。现在操氏宗祠的作用主要是一种精神寄托,此外每到逢年过节,操氏村民大规模的祭祖仪式也是在这里举行的。

  到过新义操家的人都称赞那是风水绝配之地,房屋建在一片缓坡之上,房前是田是沟河,房后都有一大土堆。土堆上林木茂盛,当地人称为“雷林”。 “雷林”山上都是几个人合抱的一对对大樟树,大枫树等公母树,传说那里的树一砍就要死人,那大土堆至今仍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筑成的。房屋大都座山朝水,两侧广种树木,广布竹林,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村庄两翼有两片树林均不能砍伐,一曰“庄稼园”,一曰“庙山”,都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名称。 那是一个美丽富饶的村庄,青山巍峨,秀水缠绕,物产丰饶,千百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水旱灾害。

  连接新义操家几个村的是条小河,那里小桥流水,沟渠纵横。那条小港由于落差形成六大围堰,每一级大概两至三米,每一塘堰都浇灌着一片良田,堰堤上大树成荫,是种田人和耕牛休息乘凉的场所。堰塘口由青石砌成,成60度的坡,平时溪水潺潺,下雨时如瀑布飞泻,十分壮观。 

  在新义操家,村里人介绍,以前他们户与户之间以及四条出村的道路都铺着青石,青石中间是深深的车辙。村庄中心就是祠堂,村民划片而治,每一片称为“一门栏”,每一门栏都建有一栋由大红石与大青石砌成的大石房,据说可抵御冷兵器的进攻,具体作用很难一语道破,解放后渐渐破落,成为死人告别的地方。

  那里的老宅子都是青砖碧瓦二层楼,房间内镶嵌有古典精美的木雕,栩栩如生,房屋都是木质结构,并且都设置有两大天井,房间布局则根据面积大小设计为三进三出或七进七出。

  在老宅子保存较好的楼下村,江西省鄱阳湖文化研究会,谱牒分会的会长朱贵安老先生考证说:“那些古建筑应该说年代久远,从整体布局结构上看,分前后两排,每排四栋共八栋,八栋房子之间都有青石板路连接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方格的大棋盘,把棋子布于其间。”古建筑上的题字和雕花,他们初步判定木质雕刻上的雕花内容可能取材于三国故事。

  沿着青石板路,穿行在古建筑之间。聆听每一栋古宅子的老故事,时光仿佛又在倒流。 

  在操家村有关操师乞的一切传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他的形象在一代又一代的操氏族人心里甚至变得越来越清晰。当操家村编修族谱时,往往把他放在首页,而且不吝赞美之词,“位尊兮亚帝,爵重兮诸侯,功勋兮卓著,发祥兮九州”,一辈辈的操家村民,就以这样的方式,怀念这位草莽英雄。 

  为了证实自己的先祖是曹操,操家村村民搬来了族谱,这本族谱名叫《谯国操氏宗谱》,村民说因为曹操是沛国谯县人,所以他们历来的族谱都叫这个名字,除了这一点,族谱里的序言也很能说明操家村的村民为曹操的后裔。

  根据《谯国操氏宗谱》记载:相传三国末年,曹魏政权傍落司马氏,曹魏忠臣将曹操孙子之一的曹林偷出皇城,并一路护送南下,最后在饶州府边远之地的一片山林中驻足建村。为逃避司马氏追杀,曹林等人考虑到改姓,最后想到改为操,原因有二,一是操为曹操的名,二是当时已有操姓,其祖先在西汉初年封为新义伯,后遭族杀,几乎绝灭。于是曹林改姓名为“操霖”,建村之地称新义操家。从现在当地所有地名推敲,这一叫法是独一无二的,就这样“操”姓由此发向神州。

  在操氏族谱里都有明确的一个习俗,那就是,“操郎不娶曹女,操女不嫁曹郎”, 这个婚俗也间接证明了操姓却来自于曹姓。现在的操家村人也常常以操师乞感到自豪,也以祖先是曹操而自豪。

  “草头皇帝”操师乞的传奇经历令人感慨,从出生前“草头王”的预言,到揭竿而起为正义而战,最终英勇搏杀惨死沙场,在操家村古老的戏台上,在咚锵响的锣鼓声中,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这个英雄豪杰的英雄气概。图为操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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