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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江猪与白鳍》在民间流传已久的几段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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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猪(豚)与白鳍一直是流传在鄱阳湖已久的故事,为了弄清已失去的历史文化,早年我就走访过十八坊的王老,南岸下圩头的彭老等,之前还走访过珠湖已故的李引谷老人。李老早年在珠湖雨田村曾教过私塾。他曾说过“年青时听过珠湖同乐班在晚清时期流传下来《江猪与白鳍》的饶河调与目连戏,尽管他们有些地方说法有大同小异,但有几段也有异曲同功之处,现整理陈述如下,以飨读者。

剧情故事的发展虽然我不很清楚,但从走访内容上我们不防去剖析一下,就不难看出故事里的主人翁是个在封建礼教束缚下的产物,也算是个所谓乱人伦的历史悲剧。

江猪与白鳍真实姓名无考,而命运多舛这是个事实,最终落得个双双相继投江,以示对封建社会所造成不幸遭遇与泄愤。最后选择了迴避与泄恨的心态。民间对江猪与白鳍这个故事有多种说法,一说是白鳍被渔霸抢去为妾,鳍不从后被转卖到外地做妓女。另一说是白鳍年少风流不守妇道有所伤风败俗之嫌,被家族沉湖……。19633月已故的胡明壁县长、张华清先生等曾编写过此剧,将剧中的伤风败俗之情节做过改编,当时受到已故的王新华施振光等老师对关于对剧情发展是否是真实性的建议,那时没有得到编剧的认同,后来还是在县赣剧团排练上演了一段时间。后于1966年遭到政治上的批判并将编者扣上封资修、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把剧本付之一炬,从此该故事就消失在历史之中。如今张说也好,李说也罢,但从流传下来几段说词与其内容里尚可提供给我们后人去评说。

相传在鄱阳湖边有一渔村,全村一族,世代以录(捕)鱼维生。江豚生有一女(称之白鳍)鳍母初嫁,娘家拿了一个双玉合鱼坠做赔,婚后将鱼坠分开由夫妇俩各自戴在项下以示不离不弃。后来白鳍出世转眼已有13岁,长相也很清秀,只是性格外向,经常与村里大一些的男孩说唱嘻逗,开始引起了宗族大人们的议论,有一次夏日,鳍在家晚上睡觉被蚊子叮咬,随口说了句顺口溜:“高脚郎,高脚郎,为何夜晚入我房,上身下身任你踩,若得旁人家沦短长。

她一说就被人家在村里传开了。还有一次,鳍在家里学做针线,因待在家里时间久了觉得疲倦,打个哈哈伸个懒腰随口又说:“我在娘家做新鞋,打个哈哈直起来,人说世上无缘事,好个鸳鸯不开怀。”后又被人家听见传将出去被宗族笑作奇闻,传至纷纷扬扬。以至招来后面的杀身之祸,最后引起家族们群愤众怒,说鳍很风流,有伤风败俗之虞不能留于人世,于是就开祠告祖,将其沉湖以示训诫后人。鳍之父母获此消息,心如刀绞,只好向族、长跪苦苦哀求才免于沉湖暂保性命,改用坐缸隨水漂流生死均由天定,由其父母当众执法以儆效尤。此时鳍之父母被迫无赖只有将鳍抱在缸中,鳍母将项下半边鱼坠取下挂在女儿颈上,心想如有命的话以待日后相逢也有个相认的表记,含悲割舍,将鳍缸推向湖外随水漂流。也不知过了多久,鳍缸漂流到长江口关卡,这时被卡官发现缸里面还坐着个少女,老卡官吩咐下人速将其打捞上来,当看到小女虽然年少但也有几分姿色,如留下将来做小妾那不是天公作美吗!后来白鳍知道卡官之意后,整天寻死觅活吵无休止,卡官一怒之下将其卖到扬州藏春楼做妓女,这时小女无赖被逼为娼,真是有心为善而无力抗衡,就这样在娼门里活下来等待时机……。

女儿离开后鳍父母对其死活不知,鳍母思女积郁成疾不久就已橵手西去,而鳍父也心灰意冷加上妻亡更是雪上加霜,从此就一撅不振也不去打鱼,家亲目睹到鳍父如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有同情者经朋友介绍随一个做珠宝生意的人帮忙做个下手打理商务。光阴荏苒,一幌就已有20个年头,多年来鳍父总是沉默寡言,脸上很少看见有一丝笑容,这一切老板都看在眼里,心想总觉得有所谙然。多少年都以过去,为什么至今仍然是丢不开……。有一天,两人一同来到扬州地界,见闹市处有一藏春楼门前非常繁华,一些王孙公子齐聚门前向院中往返进出真是热闹非凡,老板为了让其开心给了些银两叫他也到院中散散心,开头鳍父始有不愿,后来经不住老板一再怂恿就这样进入院中。一进门鴇儿看到是新客,就将其引向赛貂蝉(鳍被卖在院中的牌名)房中,人说女大十八变,更何况以分离有20多年父女根本就不相认,当男女云雨之后白鳍就发现男方颈下挂有与自己相同的半边鱼坠,当时心里感到惊然,心中也更是感到存疑,他怎么有与我相同之物呢?这时鳍背着眼将两物相合刚好是一体,刹时白鳍顿觉内心骇然,眼前之人莫不是我朝思暮想的生身之父吗?小时候抱我入缸之惨景虽然已过多时而伤痛之感还是记憶犹新,为了证实此人就是生身父亲,白鳍开始以言语试探,请问客官(鳍父)是那里人氏,你颈下此物何来,鳍父开始不语,后来经不住再三,才含泪说出了过去。此时白鳍一切都明白了,眼前之人确是亲生之父,刹时间天昏地转,内心甚觉百般交聚,羞傀不己。顿时又背着父亲写了一张纸笺,将身上半边鱼坠一同放父亲的鞋子里,倒插打底针,然后对着父亲说:“你好生歇息片刻,我去拿壶热茶去去就来。”

这时客官歇息片刻之后不见赛貂蝉到来准备起床穿鞋回转,一伸脚就被钢针所剢,心想鞋子里怎么会有针呢?随手将针从鞋子里拔出,谁知从里面带出与自己同样的半边鱼坠同时还夹有字笺,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二十年来运不通,爹娘抱我坐缸中,生死漂流天注定,人生何处不相逢。双手暖(拥抱)得亲骨脉,为何孽我乱人伦,奴身无脸见世人,缘了羞入水晶宫。”

客官(江猪)见状,这时他以瞠目结实,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当见到半边鱼坠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坠是亡妻之物,只见笺上所写的是二十年前家中的不幸,万万没想院中眼前之人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脉,此时此刻,真是又悔又恨,羞愧难当,惊恐之际,推开房门到处寻找亲生,忽闻院外人声鼎沸,其中又有人大声叫喊:“不得了,有人投江了。”这时鳍父急匆匆出院门走向江边,只见岸边有一双绣花鞋,他认得此鞋正是女儿所穿之鞋,看到女儿如此之举,懵然一惊,只能对天长叹,小女以死来避羞遮颜,老夫豈能苟且偷生于人世。正是:

人有知羞不知足,畜能知足不知羞。天知我是父与女,只怨作孽自做受。

叹毕:含恨带羞,相随女儿投江而亡。过了很久,长江水里出现二种没见过的怪物一只像豚(江猪),色黑。一只像鳍(鳍鱼),腹部似有一对乳房,色白。目睹者分别予以取名:一叫江猪(豚)另一叫白鳍。

江猪与白鳍都是二种珍稀野生水生迴游动物。它经常出现在长江与鄱湖之中,传说江猪(豚)遇风就推波助浪以示忏悔,而白鳍时隐时现,想对封建礼教复仇但又怕羞。是真,是假,只是传说而已。现白鳍已灭绝了,而江猪也频临灭绝,因此,保护自然环境、保持生态平衡,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沈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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